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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求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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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川醒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一扇打开的窗户,屋外夜幕已经降临,重点不是这些,而是这房间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仔细一闻,有素有荤,好像还有牛肉?

  那个臭不要脸的趁老子昏迷吃独食?!

  沈云川登时大怒,扶着床沿坐了起来,不抬眼还好,一抬眼就是一大桌子人坐在屋里吃东西,桌上一只铜锅正腾腾的冒着热气,辣椒油的香气满屋子都是,桌边坐的人倒是齐了,苏有容,季江南,方唯玉,还有季江南的那个小师妹,旁边那个不认识,那个一人占了两人位置吃得满嘴油的魁梧汉子他倒是认得,灵鹤王袁晓。

  众人吃得头也不抬,见他醒了也没有表示一下关心,招呼了一声继续闷头大吃。

  被无视了的沈云川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虚白着脸往桌边挪动,好家伙,一桌子菜,荤的素的全都有,那只铜锅下面是凹下去的坑,里面是烧红的炭块,汤锅上滚着一层鲜红的辣椒,几人不断把盘子里的菜放进锅里煮,熟了以后捞出来开始大吃,没人理他,忙得不亦乐乎。

  沈云川自觉的开始找位置坐,看了一圈发现都坐满了,往袁晓身边挤他是不去的,七剑门的那两个他不熟,他当初还在梅花山偷看过那姑娘洗澡,啊呸!说错了他是去偷枣子,之后还闹得七剑门的大师兄拿着剑找了他一下午,算了算了不去,苏有容是部下,不能欺负。

  所以能找的位置就很明显了。

  一脚踹上方唯玉的凳子,一手去拽季江南的后领:“没看见伤号啊?挪开挪开!”

  方唯玉差点没坐稳,火气上头抬脚就踹,而最讨厌有人动他脑袋的季江南反手就拽着沈云川的衣领准备给他一拳,沈云川匆忙躲避。

  又是一顿泼皮打架,最后是袁晓为了保护这一锅菜,站了起来,强行分开三人,一人脑袋上挨了一拳才松手坐下。

  三人又是齐刷刷的怒瞪袁晓。

  “看什么看!不服气?那个小子你也别瞪我!老子跟你师父喝酒的时候你还是个屁娃娃呢!”袁晓插着腰大声说道,嗓门大的好处就是,令在场的人双耳极度不适。

  吼完沈云川又看向季江南和方唯玉:“怎么你们两个想跟老子比划比划?”

  说完还抬起胳膊晃了晃,砂锅大的拳头很有视觉冲击感,整一个强横霸道的土匪嘴脸。

  这老混蛋到底有没有和师父喝过酒沈云川不知道,但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之后,沈云川很快打消了收拾对方的念头,灵鹤王袁晓沙匪出身,以轻功见长,但实力也是实打实的宗师境,至于第几境就不知道了,总之就是在这里坐着的几个加起来一起上也打不过那种。

  打不过要认怂,沈云川乖巧的找了个凳子强行在季江南与方唯玉之间挤了个位置出来,腾出手来大杀四方。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管他呢先吃饱再说,算起来他还没吃晚饭,早上就吃了一碗面条,又动了手,这会儿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很怀疑他是因为太饿饿醒的。

  一通酒足饭饱之后,苏有容十分狗腿的带着师父去休息,讲究人方唯玉要去医馆煎药,他的体质太过寒凉,药王谷谷主姜回曾说他难有子嗣,给他开的药方要按时服用,他的体质虽然不好调,但经姜回的手,不能根治,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对于难有子嗣一事,方唯玉一直是难以接受,他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差去逛个青楼找个花娘了,虽然洁身自好的方城主最后没去找花娘,但一点都不妨碍他自己的认知,那子嗣的问题还是出在了他在母胎时的那一场寒凉。

  对此方唯玉脸色十分难看,险些问候方海平的十八代女性亲属,但想想又忍住了,他骂方海平就连自己一起骂进去了,划不来划不来。

  为了自己以后能有健康的子嗣,方唯玉对于调理自身这件事上很是上心,之前一路走得急,进了汴京城这段时间,方唯玉一直很积极的去医馆抓药煎药,至于为什么去医馆,他的药方是姜回给的,为了防止医馆偷学药方,方唯玉一直都是自己去配药,只是借了个地方煎药而已。

  奎山城是商城,来往的各类商品中药材不少,作为奎山城的主人,或许不精医理,但辨认药材的本事还是有的,除药材之外,布匹,锦缎,瓷器,茶叶,这些东西方唯玉也都能懂一些,要说方唯玉确实有那么几分自傲的资本,他若是想去考个功名,怕甩那些酸秀才几条街。

  可惜商人不能科考,而且方唯玉看着是个风度翩翩的斯文人,实则就是个俗人,只对万恶的金钱感兴趣。

  商人重利,小气到家的方城主怎么可能让医馆知道自己千辛万苦从药王谷得来的药方。

  三人离开之后,吃饱喝足的谢运招呼季江南一起回去,而沈云川则一脸好奇的看着默不作声的安瑶,奇了怪,这小姑娘看见他居然没第一时间上来给他一剑,转性了?

  “招子看哪儿?”季江南冷飕飕的看向沈云川。

  沈云川撇嘴,切,干瘪小丫头谁稀罕看。

  七剑门的人还在汴京,住在白云客栈,季江南在水云间的住处一直没退,也就暂且住下,婉拒了与谢运同行的建议,谢运就先带着安瑶走了,安瑶一直默不作声,走得头也不回。

  “嘶——看你这小师妹的样子,啧啧,有个负心薄情的师兄,伤心啊……”沈云川表情夸张做悲伤状。

  “你可以说点人话吗?”季江南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牙齿咔咔作响。

  沈云川没好气的往椅背上一躺:“你这种人注定是条光棍了。”

  “有事说事,要问什么快点。”沈云川懒洋洋的开口,果然人的本质与猪没什么区别,吃饱了就想睡,睡醒了就想吃。

  季江南沉默了一下,问道:“今日南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赵菱驱使的药人身上有银鱼的土腥味,师父说过,万物有灵皆有王,若那群银鱼也有王,那鱼王的毒性更要强出一倍不止,故而季江南第一时间想起当日在曲水边的渔夫小屋内,化生门的那个汉子腰上挂着的篓,里面有活物在动。

  很有可能,那就是鱼王,本来是有化生门得到的鱼王,现在却落在黄泉天手里,二者之间存在联系,这一点已经非常确定了。

  那赵菱来汴京城的目的是什么,练了一堆药人她要干什么,若是为了杀季江南一人,那这阵仗似乎有点大了,想了许久没想出头绪,最后只能到沈云川这里求证。

  对于黄泉天与化生门,无逍宫了解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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