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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红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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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斐小心翼翼的转动眼珠子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注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你是谁?”

  那人不答话,江斐又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一圈他,带着疑问说道:“一身黑袍,你就是黑袍人?摘了黑巾的黑袍人?”

  此时江斐虽然表面这么云淡风轻的问着话,但内心在吼叫:“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十五年后着黑袍人摘去了他蒙面的黑巾或者说面具,终于露原型了?!!”

  用匕首直指江斐心口的人,的确是十五年来在他面前不肯以真实面貌世人的黑袍人。

  江斐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黑袍人伸过来的胳膊,那把匕首就藏在他宽大的袖子中,旁人看来似乎只是熟人之间的一种表示熟络的动作而已,江斐抬起手,缓缓推开匕首,笑道:“黑袍大哥这是要杀我?”

  黑袍人不多说什么,将匕首再次对准江斐的心口,慢慢用力,匕首尖戳破江斐皮肉时,因疼痛他闭眼闷哼了一声,再次睁眼时,眼睛里全是不甘和愤懑。

  他很想反抗,但是想起会州江家全族的安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他便再愤怒,也只能忍着,但此时黑袍人说话了。

  他将一张黝黑宽大的脸凑到江斐面前,阴笑着说道:“是啊,我今日的任务便是杀你。”

  江斐不明白,过去十五年以来两方一直相安无事,为何偏偏在今日忽然对我动手呢?莫不是这种平衡被打破了?但是他并未做错什么,为何就破了呢?

  黑袍说完,用劲又刺进去一些,江斐额头上冷汗直流,他忍着喉咙里的腥甜,缓缓说道:“杀我之前,告诉我为何.....为何是今日?”

  黑袍人手里的匕首没有再朝江斐身体里刺进,但是他转动匕首,硬生生把江斐胸前的一小块肉给挑了下来,挑下来的一瞬间,挥出另一只手将其打飞在地,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且轻柔至极,旁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刚刚行了一个很危险的杀招。

  小粒肉块浸透了鲜血,红的严厉鲜亮,滚落在地的时候,仿若一颗误落入灰尘之界的红色珍珠,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黑袍人安静的做了下来,他紧紧盯着对面的江斐,阴测测的说道:“那我便告诉你,反正你今日必死无疑了。”

  他指着掉落在地上的那粒肉,讥笑道:“看到了吗?你江斐就如同那粒被剜掉的肉一样,脱离了你的身体,便什么也不是,你是江家小少爷又能如何,被父亲默认送到此处之时起,你便被剜除了江家,无一是处,这多娇贵的少爷,最终还不都是由我送上西。”

  江斐看了一眼地上那粒自己身上的肉,终于没有忍住吐出了那口他忍了多时的血,坐在附近的几桌人见状都吓坏了,纷纷离开座位,黑袍为了不耽误事情,朝小二大喊道:“小二,准备雅室一间,我家我家公子累了,需要休息!”喊话时依旧紧盯着江斐,露出了他那阴惨惨的笑。

  江斐终于知道为何着黑黑袍总要带着黑巾或者面具了,这幅笑脸,走在路上,怕是会吓跑不少人。

  房间安排妥当,黑袍扶着江斐强行上了楼,进入房间后,他一把甩开江斐,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清茶细细品着,然后说道:“小心谨慎如你哥哥,在主次之分上还真的不如你这纨绔子弟。”

  “你哥哥最终还是发现了我们与江家只见的秘密,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拒绝与我们合作,那好,为了不让我们之前的事情不被泄露出去,也只能......”

  说着放下茶杯,挑衅的看了一眼江斐,阴笑着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能灭了你江家!”

  江斐闻言,如雷轰顶,他怔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悲痛至极连吐三口血,几乎染红了他的一袭白衣。

  这便是十五年的隐忍不发换来的结果?!

  他仰头靠在身后木柜上,绝望的眼神望向虚无,静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哥,那到底谁对谁错?”

  江澍反抗是错,他在夏州忍气吞声也是错,那到底怎样才是对的?!

  当初被人掳至夏州,促使他乖乖呆在这里的唯一动力就是可以保护家人,可如今,他发现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哥哥的反抗让全族遭灭,那自己在夏州的这十五年,到底有何意义!?

  思虑这些的时候,江斐有连吐好几口血,最后无力的瘫倒砸地上,面若冰霜的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站起身,走到江斐身侧蹲下,道:“好了,一切都知晓了,那便走吧!”

  说着右手从袖中伸出,大拇指处按着一把更薄的匕首,直直朝江斐脖颈处划去。

  “嘭!”突然一声巨响自身后传来,黑袍人好像知道会有变故,听见声音也不理会,依旧按着匕首朝江斐刺去。

  “叮!”身后飞来一颗石子,打偏了他手里的匕首,落下后只刺伤了江斐的左侧肩膀。

  黑袍人起身想旁边的桌子借力,身体在半空里翻转半圆后,再借力朝门口直直铺刺而去。

  及时赶到的这个人武力值超群,短剑使得出神入化的黑袍渐渐落了下风,被那人刺伤胳膊和腿之后,自窗户跳出,逃之夭夭了。

  江斐躺在地上,看清来人后,放心的笑了,在那人与黑袍打斗之时,在心里开始埋怨自己:“看看人家,本事多厉害,动作多潇洒!”觉得自己之前荒废了许多年岁,没有好好学本领,比起此人,自己简直不是个人。

  埋怨着埋怨着,就晕了过去。

  如今能让江斐这么放心的人,也只有程冬了!

  后来据程冬说,江斐昏睡了四天,醒来后看到他正在收拾东西,头昏脑涨的江斐起身茫然的问道:“这是哪里?你收拾东西去哪儿?”

  程冬见他醒了,先是一喜,赶紧端起桌上的一碗药汤走了过去,然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也不等江斐伸手接过,他立即捏住江斐的鼻子,直接就给他灌了下去。

  江斐咕咚咕咚的几口喝完,看着程冬的眼神,茫然中又添了一层无助。

  程冬放下药碗,回身继续收拾房间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抱怨道:“我收拾东西去哪儿....你说你昏睡过去也就算了,一睡睡了四天,我那点家当全部给你买药请大夫了,如今不赶紧离开这里难道还要等着天上掉银子啊!”说完踢了一脚不小心被他带倒的椅子。

  江斐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两人便趁夜离开了夏州。

  途中江斐不解的问程冬:“那几日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搜查追杀的?”程冬轻笑道:“哟!不赖呀,知道你没死成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江斐幽幽道:“我发现你没有变,和年轻时一样贫,废话少说!到底怎么躲开的?”

  程冬:“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妄在江湖上混迹这么多年,很简单啊,给你疗伤的大夫,是我的一位江湖朋友,那帮人查夏州街面上的医馆和其他郎中,自然查不出个所以然。”

  江斐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那我们去哪里?”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的说道:“这是去会州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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