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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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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注意到筝儿与严武两人神色凝重,因此也不便多问,她邀请两人坐下说话,斟上茶,自己继续拿起那幅缂丝绢帕仔细观察着。

  半晌后,严武突然问:“逝尘姑娘,可看出了什么?”

  心儿愕然抬头,疑惑不解的回应道:“看到什么?严公子这话是何意?”

  严武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充溢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期盼,他缓缓说道:“这绢帕中隐藏着某些重要的信息,我并不懂这缂丝之艺,因此看不出来,此副绢帕既然是出自逝尘姑娘之手,定然明白其中暗含的信息了!”

  但严武的这番话,并未让心儿心中的疑惑有所淡化,反而愈加深厚,她看看严武,又看看筝儿,不解的问:“我实在是糊涂了,严公子方才说,这幅绢帕是出自我手?”

  这次筝儿与严武一起点了点头。

  心儿:“但是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严公子又说这绢帕上暗含着某种讯息,这怎么可能,不过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缂丝绢帕罢了。”

  筝儿突然正色道:“这确实是逝尘姐姐所织,而且其中确也暗含着一些重要讯息,逝尘姐姐真的看不出来?”

  逝尘无奈笑道:“我真的不曾在这上面看到任何两位所谓的暗含讯息,筝儿,你到底在查什么?”

  严武手中托着茶杯,望着门外的某处虚空的地方,慢慢说道:“逝尘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我们正在追查一件案子,去年年初那件轰动钧州乃至整个大宋的杜家冤案想必姑娘已经有所耳闻,凶手行凶后逃入夏国,我们据此查到....”

  “难道这就是筝儿你之前所说的关乎宋夏和安的大事!?”严武的话还未说完,心儿突然记起那日在许府门口筝儿对许泊文所说的话,立即拍案而起,震惊的问着筝儿。

  筝儿抬头看着她,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神情凝重,眼神有些悲凉。

  心儿坐下来努力思索这其中的联系,筝儿与严公子两人追击那位凶徒入了西夏之境,然后无意中发现了这副绢帕,回京后正好又逢郑誉连将我安顿在许府,筝儿听了我的事情后便将两者之间联系起来,遂来此找我。

  但世间会织缂丝的人不仅只是我一人,量这两厢联系起来确也有些牵强,但是总归是存在一些共同点的,毕竟我被他们要求织的,确是缂丝...

  心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筝儿与严公子听,两人又将在会州等地遇到的事情说于了心儿听。

  心儿细细听完后,联想起那日城外遭袭,更加觉得此事不简单,但她也只是这样觉得,她当即就想帮筝儿做些什么,但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了筝儿的忙。

  即便是将缂丝拿在她面前,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信息或者意义。

  想到此心儿无不沮丧的说道:“筝儿,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什么也记不起来,被他们逼着织缂丝,那种感觉就像我每走出的一步都不是我本意要去走的那样,很无力的感觉,我的眼睛看着我的双手在机架上熟练的游走,但我的脑海却是无意识的,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很讨厌,所以织缂丝与我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筝儿闻言略思忖片刻,随即问:“可是逝尘姐姐为何会什么也记不起来呢?那...主要记不起来什么?”

  心儿过后眼一沉,缓缓说道:“什么也记不起来,就连我会织缂丝这件事情也不记得,是某一日叶风突然告诉我,以后我的任务便是织缂丝,于是我一直织着。”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心儿突然看向筝儿认真的说道:“我看到筝儿你...不对,应该是看到筝儿手中的佩剑,便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我不敢去细想产生这种异感到底是何原因,因为只要细想深究,我定然会头痛欲裂!”

  筝儿听完后与严武对看了一眼,眼睛中似有某种认同的感觉流露了出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静默了片刻,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御心术!”

  心儿不解,秀眉微微一皱,问道:“何为御心术?”

  严武解释道:“此术有些邪僻,不知何时开始在西域甚至更西的异国兴起,但是大宋之内会此术的人并不多见!”

  心儿闻言皱眉低头,那双放在桌上的玉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嘴唇轻抿一下,颤声道:“此术何用?”

  严武继续解释:“中此术,会将彼物认作此物,将此物认作他物,不知自我,不辨真假,会按照施术之人的要求,保留被御之人身上的某些特征!”

  心儿:“所以我是中了此术才不知前事,才记忆混沌甚至空白的?”声音极轻极轻,轻到几乎哑声。

  严武转过头看了心儿一会儿,最后笃定的点了点头。

  筝儿走到心儿身侧,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逝尘姐姐莫要害怕,如今有郑大哥护着你,除此之外还有我、我的两位哥哥、严公子,我们都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筝儿还说:“记不起来的东西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了,日后便安心呆在郑大哥身边,以后逝尘姐姐与郑大哥之间的点点滴滴必能将你那段空白的记忆填满,我与严公子去帮你找御心术的解药,等着我哦!”

  那天之后,心儿再未看到筝儿与严公子,有一天问起郑誉连,被告知筝儿经常说出门就出门,家人都已经习惯了,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这一等,时间太长了些!

  如今她等来的人,不是筝儿,是一个与筝儿容貌一模一样的人。

  但是当她看到她的眼睛后,便知晓此人不是筝儿,虽然此人的古灵精怪与筝儿比较像,但是筝儿的眼神透露着敢作敢当的果敢坚韧,还带着一丝活泼,而此人的眼神虽然有时候也是活泼的,但更多的是温柔安静,甚至她会从中看到一丝软弱。

  如今心儿记忆全部恢复,她将自己前前后后遇到的事情甚至看到的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期间许令仪缓步踱了进来,看到心儿状态良好便也放下心来。

  心儿笑着说完这所有事情,但是身侧坐着的郑誉连还有陆雲参早已红了眼眶。

  郑誉连紧紧握着心儿的手,克制了半天终于笑道:“怪不得心儿喜欢吃方伯做的酥糕!”

  心儿回握着郑誉连的手,笑道:“你以后还嫌弃方伯那里远吗?”说着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郑誉连笑道:“我又何曾嫌弃过!”

  陆雲参突然哽咽道:“心儿之名陆心竹,乃筝儿祖父所取,他也是授我剑术的师父!”心儿诧异的看向哥哥,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明白了这句话里面的意思,随即看向许令仪,红着眼眶笑道:“原是如此啊,如今二公子又破了我中的御心术,救我于危难中,我兄妹二人日后定将倾尽余生报答此大恩!”说着起身朝许令仪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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