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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他口中的友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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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禾觉得越走越累,越走越觉得双脚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文清禾知道自己是走不回去了,便沿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

  她不敢将胸口的簪子拔掉,她害怕若是拔掉后,或许救自己的人还没有到,自己先因失血过多而死....

  不远处便是宣德楼,那里热闹依旧,不知何时,那里放起了烟花,绚烂的烟花在如墨的黑夜里绽放,百姓跪地朝天子山呼的声音此起彼伏,喧闹的灯火里尽是喜悦。

  文清禾倚靠在墙边,睁着眼睛想要将不远处的烟花看的更清楚些,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看不到烟花本来的样子。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她看着不远处相继迸发的烟花轻声说道。

  不管回去哪里,她都会觉得安心。

  文清禾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刺进胸口的簪子像一把冰柱一样,正在慢慢冷却自己的心,她一直不敢去想,不敢去想江艽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其实到现在,文清禾心中关于江艽的很多疑虑全部有了答案,他跟着他们一起找筝儿,只是为了拿到名录,他的布料店是黑衣教的联络点,所以灵州雷家也是黑衣教的人。

  文清禾心里想,原来他从一开始接触我,就是抱有目的的,终究是错付了。

  渐渐地,文清禾觉得自己周身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了,四周安静的仿若自己坠入了虚空,更像在静谧无边的原野上沉睡一般,再无其他,只有自己。

  不久后,她看到自己来到了一条江边,站在岸边看着平静的江水若有所思,后来自己坠入江中,在水里挣扎着想要上岸,但总是失败。

  文清禾记得这个梦,之前有好几次,她都会从这个梦里惊醒,如今再次看到这个场景,她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在水里挣扎的她渐渐失去气力,开始往下坠落...

  这是一段死循环,文清禾感觉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从那副场景中走出,到最后,当她醒来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还靠在那个不知名小巷子里,朦胧中伸出手意欲抓住什么自己好起身离开。

  果然,她抓住了一只手,一只很温暖的手。

  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拽住丝毫不松手,并且不断说道:“送我回去,送我回去!”

  有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是在给她擦拭汗水,文清禾听到有人说:“等你好了,我便送你回去!”

  过了很久,她的意识终于不再模糊,早就睁开的眼睛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首先,她终于知道自己并未躺在外面小巷里,她被人救了,此时正躺在温软的棉被里,然后她看到了一位从未见过的男子,此人身着白衣,面容俊朗,身形俊逸。

  文清禾皱眉道:“你是谁?”她问完后突然注意到此人身上的白衣,瞬间如电击一般,立即惊愕地说:“之前...救过我们的人?!你究竟是谁?”

  那人看着面色苍白的文清禾,轻轻一笑,他没有直接说他是谁,而是说:“与你们一样,我也在找筝儿!”

  文清禾将之前自己想到的那个大胆的推测试着说了出来:“莫非....你就是严武?”

  那人点头道:“正是!”

  文清禾一听就激动了,不顾身上的伤口,一把掀开被子,起身紧紧抓住严武的胳膊,焦急问道:“当年你和筝儿一起去了兴庆府,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筝儿后来就....”

  因为情绪激动,再加上身体虚弱,文清禾开始咳嗽起来。

  严武扶着她躺下,将棉被重新盖好,轻声道:“你昏睡了七日,才刚醒来万不可激动,一切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再说!”

  一位丫鬟喂着她吃完了药,她突然觉得困意排山倒海般地朝她袭来,她什么再也没有多想,闭眼立即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的不是严武,而是哥哥许令仪。

  “哥哥,你怎么来了?”文清禾轻声问。

  听声音,许令仪知道她此时非常虚弱,他有些愧疚,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他从未多江艽产生过怀疑,他知道筝儿对江艽虽不是喜欢,但一直都是尊尊敬敬的。

  此时他心里又心疼文清禾受了伤,又愧疚自己没有及时出现保护好她,听到文清禾问他,便说道:“有人今早送了一封信,说你在这里,我便来了。”说完停顿了一下,垂眸无不自责地说:“都怪我,害你受伤,现在想想,其实之前很多次我们的行动虽然极其隐蔽但会依然被黑衣教的人发觉,这肯定是有人泄露消息了,我之前怀疑过阿荣和霍义行,但从未怀疑过江艽,如今看来,都是他在暗中给黑衣教的人送信了。”

  文清禾轻声安慰道:“哥哥不要自责,不是我们的错,江艽太会伪装了,我都看不透他,何况哥哥你!”

  许令仪叹口气,无奈说道:“小禾近日便好好养身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文清禾立即问:“哥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令仪神情忧虑,眉目紧锁,缓缓道:“最近家里不太安宁,总是从外面飞来短箭匕首,已经射伤了很多家丁丫鬟,母亲带着阿靖去临安外公家了,父亲一直在追查这些人。”

  之后,确定文清禾已经无大碍后,许令仪便走了,他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呆太久。

  许令仪走后文清禾挣扎着起身,正准备下床时,严武走了进来。

  “文姑娘,还是先不要下床为好,你还需静养几日。”严武柔声说道。

  文清禾坐在床上,看着严武,轻声道:“严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清禾一拜!”

  说完便跪着拜了起来。

  严武赶忙上前轻扶住她的胳膊,说道:“文姑娘,无须在意,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文清禾抬头问道:“严公子,我有一个疑问,当日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严武坦然道:“那日在你进入江宅之前,我与江艽见过面,我并未走远!”

  文清禾惊愕道:“所以,那日江艽说的友人,便是你!”

  严武嗤笑道:“什么友人,在他眼里,谁都不会成为他的朋友。”

  文清禾闻言后垂眸沉声道:“也是,我不过也是被他利用罢了。”

  一想到自己怀着满腔真心奔赴的是江艽的算计和假心,文清禾便觉得很委屈,即便这是自己的选择,可心里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她终于哭了出来。

  “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用他送我的簪子杀我?!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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